林宴上那只一模一样!
顾霖几乎是立刻坐起身,一张小脸变得苍白:“这……这酒壶是谁放的?”
灵樱也被吓了一跳,摇头纳闷道:“奴婢从未见过这酒壶,晌午还没有的呢……”
“快,快拿走!”顾霖又退了几步,离那酒壶远远的,仿佛那是要人命的洪水猛兽。
“是,姑娘。”
灵樱一头雾水,不知姑娘为何反应这般大,却不敢迟疑,上前正要去将酒壶撤下,手还未触碰到瓶身,红漆木屋门忽然被打开。
冷风夹杂着碎雪扑门而入,一双玄黑云纹的锦靴踏了进来。
男人银润的冠上沾上了点白雪,眉峰冷峻,薄唇微抿,通身的玄黑色长袍,在夜色中更显得威压甚重。
灵樱吓得忙跪下行礼:“奴婢见过世子。”
陆熠的双眸寒潭一般,浓墨阴沉,他一眼都未看跪在地上的人,吐字淡漠:“出去。”
“是!”
随着灵樱略显慌乱的脚步声起,屋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头的寒风冷雪,只留下屋内融融的暖黄色烛光。
顾霖却一点都不觉得暖,也许是外头带进的风太过寒冷,也许是方才心中心烦意乱的担忧,又或许是陆熠面上的冷淡实在太过明显。
她心里那点子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一点点褪去,遂裹紧身上的衣衫,下意识地往后一退,粉润的面上闪过几分无措。
三月未见,陆熠身上权臣的阴戾之气愈发明显,仿佛此刻,眼前的人不是与她同榻而眠的夫君,而是来严刑审问的判官。
她竟开始有些怕他了。
男人神色未明地望了她一眼,径直坐在小榻上,宽大的玄黑色云纹衣袖拂过,他的手臂靠在榻桌上,修指在案上轻敲几下,嗓音淡淡:“有事寻我?”
“没……喔,有!”顾霖脑袋有些晕,想起一炷香前曾差人请过他,连忙又改口道,“我……我想回宰辅府探亲。”
娘亲许久未有回音,她着实心中不安,的确也应当回宰辅府看看了。
“探亲?”男人轻扣几案的手指一停,寒潭般的凤眸望过去,“为何?”
为,为何?
回娘家看望也需要缘由吗?
顾霖心中不满地嘟囔几句,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,将目光落到青砖地面:“我想家了。”
哪知男人却轻嗤一声,长臂一伸,将人拉到跟前,带着点探究味道:“就为了这个?”
“嗯。”顾霖点头,顺势抓住他宽大的玄色衣袖,往前一扑,就扑到了男人怀里。
他的怀抱很冷,就像是数九寒冬下门口威严的石狮子一样,顾霖知道他从新婚那晚开始便是如此,故而就算自己此刻被冻得浑身一哆嗦,也并不放手。
相反的,整整三个月,她太思念陆熠的怀抱了。
她柔嫩的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,将下巴轻轻扣在他宽阔的肩膀,撒娇道:“陆熠,今晚留下来好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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