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朝任存风边说边凑近:“小子,找到阵眼了吗?”
任存风紧紧盯着罗盘,很是纳闷地道:“师伯师娘,不知为何刚才罗盘转了两下,忽然就不动了。”
“是吗?不会是坏了吧?”说话间又靠近了些。
任存风摇头:“不知道,但灵器不是这么容易坏的吧。”
“世事无常,这怎么好说?”
任存风深有同感:“确实,世事无常。”
男修将剑柄紧握,刚抽出一寸寒光之际,远处忽然飘来一道红色的身影。
女修一见,惊讶不已,连忙给男修眼色让他停手。
任存风余光看着那出鞘一寸的刀刃又回到剑鞘中,这才真感觉纳闷了,他顺着二人的视线看去,就惊愕地看到一道窈窕的红色身影飘然而来,衣裙猎猎作响,手中红骨长鞭一卷,便将近身的七八只魂鬼全部打散了。
竟然是突然从昏迷中苏醒的麻凤。
她状态很不好,脸色嘴唇都苍白的要命,但仍急急忙忙赶来了泥犁山,方一落地便跑过来揪住任存风的衣领,怒不可遏地喝问:“为什么不把宋潋滟的身份说出来!竟然还让她进入了泥犁山!”
任存风被这一扯,手中罗盘砸进了雪中,女修见了双眉不满地蹙了起来,站出来打圆场道:“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,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!这里是阵眼重地!”
麻凤自小就有羡煞旁人的修道天赋,又是同辈中一呼百应的大师姐,因此养出了一把倔脾气,平时不显眼,但其实主意非常正,决定的事情极少有回转的时候。更何况前不久刚因为宋潋滟与好友反目,又被重伤,心里对宋潋滟的反感令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此罢休。
她对女修道:“师娘,我没有胡闹,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匪夷所思。”
任谁也不会想到,仙盟会将整个泥犁山围了个水泄不通,鬼王遗脉还是进入了山中,而且鬼王遗脉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晃荡,甚至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!
她揪着任存风衣领还要责问,但阴风冷硬,将她呛出一阵咳嗽。
男修便见缝插针道:“小殿下这是何必,还是赶紧回去修养身体吧,她师娘,你也劝劝。”
女修却无声翻了个白眼。
万里殿背地里众多看不上麻凤仗着身份做派强硬的人中,她算头一号。
麻凤只顾着问任存风:“你为什么不说出来!宋潋滟现在在哪里?”
任存风垂眼道:“我不敢说,傅清鸿为了宋潋滟已经疯魔了,谁都不听劝,昨日百家宴上孙池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宋潋滟身份可疑就被群舌讨伐,不得不中途离席,那晚三里河岸傅清鸿说得恐怕是真的,仙盟会金玉其外,内里恐怕有许多脏事傅清鸿都是插过手的,你我二人,还是不要和她作对。”
这话好像是故意说出来刺激麻凤的,她一把松开任存风,将人推搡得跌坐在雪地里,怒不可遏道:“任存风,我真是看错了你,人间安危在前,泥犁动荡在前,你竟然为了这种理由劝我畏缩?什么行侠仗义平厄除乱,对你来说,果然是句无聊话!”
她说完提气踏雪,又飞身往泥犁山南方的深处赶赴去。
男修似乎还想高喊劝说几句,女修没好气地打断道:“歇歇吧,小殿下什么时候听劝过?你也想坐雪坑里不成……”
男修望着小殿下那抹鲜红的背影,正要回话,却觉得眼前血色弥漫,遮住了灰暗的天空。
他摸了摸不能出声的喉咙,却摸到一柄锋利的匕首嵌在其中,血液泊泊而下。
“等下了阴曹,你们应该状告傅清鸿一笔,她当年就不该创造十二塔,这是她的罪孽。”
任存风说完狠厉地将匕首一抽,拎着男修的发髻像丢脏物一样摔进了深雪中。
应了麻长谷那句嘱咐:
埋入雪中,死不见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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