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了一会。
她怀抱婴儿时,卫觎便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。
待过了新鲜,簪缨才将小彦和归还其母。眉眼带笑的任氏随后告退。
“观白,”待任氏离开,簪缨回头问他,“你不喜欢小孩子吗”方才都不见他笑。
“没有。”卫觎矜淡地说完,脱下外袍,换了常服,走到案几前翻看堆积的疏呈。
簪缨轻怔地看着那道处理公务的挺拔身姿。
若说卫观白解毒后身上最大的变化,大抵便是没有那股和她黏黏糊糊的劲儿了吧,端重自持,积石沉敛,就像她刚认识的那个小舅舅。
虽说她还有些不适应,不过也是好事,说明他已恢复到正常了
正想到这里,簪缨便听见卫觎着人传召太常寺郎。
她挑眉,想那太常寺是主管宗庙宫廷礼仪的,眼珠微转,忽有一种预感。
她走过去刻意地看他两眼,卫觎垂眸落于疏呈上,神色如常,似无察觉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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簪缨抖擞大袖,与他并居上首,卫觎还是未转头。
然待太常寺郎一至,他开口便问“距今最近的婚嫁吉日是哪一日”
这位太常侍郎还是最先向二君投诚的世家姬氏子弟,原以为是个闲职,不料能得到二君召见,而卫君又如传说中一样威严煊赫,魂先吓掉了一半儿。他跪在下首,脑中飞快回想,回禀道
“回主君,临近年末岁尾,小吉日虽有,却都有些禁忌、若说大吉日,便只有新年元日了”
卫觎皱眉,那不是要等到明年了
等到他二十八岁高龄,去娶十八岁娇娇嫩嫩的阿奴
他道“今年呢”
簪缨忍不住偏头抿了下唇角。
卫觎其实并未生气,只是不怒自威,姬侍郎在下头两股惴惴,想天文历法他也算熟稔,年尾寒冬,实不是嫁娶的良时啊。
他岂敢硬挑个日子敷衍新君。
他一想,六部同气连枝,此日不同甘共苦更待何时,便壮着胆子道“敢问主君,这婚仪的规制是按帝王娶后,抑或”
说来也怪,卫君定鼎天下也有些日子了,却一直无登基之意,而他又十分看重女君。所以不止姬侍郎,连朝中也在暗中议论,这帝位,难不成真要落在宝婺星上
卫觎眉峰一压,“不是娶后,是天子大婚。”
他说得不加思索,簪缨目光轻变,转头看向他。
那姬侍郎心起惊雷,好歹还有几分定力,拱手道“既如此,微臣斗胆祈请,天序不可以一日无统,人神不可以一日旷主,我朝新帝应先登基,再行大婚,如此合于序常,应于六气,方是大吉大顺”
卫觎神色沉淡,似在思索,方要发令,簪缨终于开腔“卿家先下去吧。”
姬侍郎闻女君开口,如聆梵音,连忙大赫般行礼告退。出殿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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