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一惊,以为看错了,不禁慢慢站起来,目不转睛凝视着颖园。
颖园饱经沧桑的脸上,充满感伤,看来忧患生活,已使他能抑制内心的激动。颖园朝白文氏抬了抬手,便起身向窑洞走去。白文氏忙跟着走了过去,关上了门。
几个老乡议论着。
乌家窑洞。
进了窑洞,白文氏和颖园相对而立,直直地望着对方。良久,白文氏感慨地:"还活着?
颖园:"活着。
"活着就好。
"你怎么到的这儿?
"记得朱顺吗?
"记得!
"有一阵子詹王府闹得厉害,朱顺托人把我弄到这儿,以后再没见他。
"我也找过他好几回,他也躲了。
"亏了乌宝生,好人呐,待我像亲兄弟。
乌家窑洞外小院。
乌宝生在赶几个老乡走,乌翠姑满头大汗地挑着水走上坡。
"有啥看的,走吧!一个城里看病的!"人们走向坡下。
"翠姑!快去做饭!"乌宝生对进院的乌翠姑招呼着。
乌家窑洞内。
白文氏和颖园坐到炕上叙家常。
白文氏:"老太太不行了,到了西安就一病不起。
颖园:"孩子们呢?
"景怡是大人了。
"二十五了!
"二十五。医术学得不错,挺上进的,正张罗着给他说亲。洋人一打进城,全逃出来了。
"我那丫头呢?
"玉芬?嫁到济南了,前俩月还回来一趟,京城一乱又回去了。
颖园不说话了,两眼发直,不知在想什么。白文氏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颖园突然地:"我想见见孩子!
白文氏一下子愣住了,十分为难地望着颖园,沉默半天,才坚决地:"不行!
颖园忽然感到无比的委屈,嘴唇抖抖地说不出话。
白文氏仍十分坚决地:"不行!虽说孩子都懂事儿了,可万一露出去,一家大小都活不成!
颖园的眼泪涌了上来,忙低下了头,自言自语道:"是这个理儿!
不见不见吧,见什么孩子?……还不是那么回事儿,我是已经死了的人了。
白文氏充满怜悯而又无奈:"别这么说,大哥,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……
颖园擦着眼泪:"不说了,别再连累了孩子。
白文氏伤心地望着,见颖园用袖口擦着眼泪,忙递过手绢儿,颖园接过,却放到了炕桌上。
白文氏忽然压低声音:"大哥,要不这样,下月初五是个大集,你到集上摆个草药摊儿什么的,我带几个孩子来赶集……可有一条儿,不能跟他们说话,更不能认他们!
一直瞪大眼睛倾听的颖园振奋地:"行行,我看一眼就行,一眼就行。
翠姑端着油灯进了门,将油灯放到炕桌上,颖园说道:"翠姑,叫二姨。
翠姑:"二姨。
白文氏:"多大了?
"十七。"翠姑说罢转身跑了出去。
颖园:"乡下人,见不得生人。
白文氏:"挺俊
请收藏:https://m.tmfq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