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、铁老八、段爷,还有一个就是我爷爷老疙瘩。
屯子里,爷爷看着祭祀,脸色一冷:“这鼓儿屯的猎人,除了你段爷爷,全是废物!”
也不知道为什么,爷爷他们从来不敬山神。别人进山前、打猎前,都要拜山神,可我从没见爷爷他们拜过。
在山里住,难免会遇到一些怪事诡事,爷爷这样的老猎人肯定见得多了,按理说应该很敬畏,可实际却完全相反。
“疙瘩叔,这不是疙瘩叔嘛!”
我一抬头,见一个精精瘦瘦的身影,立刻喊道:“葛叔。”
葛叔名叫葛根,也是寨子里的,小的时候抓阄,放的木枪、毛笔他都没抓,一手抓了葛根这味草药。当时葛根的爹还直叹气,“坏了,这小子以后不是个郎中就是个病秧子”,可惜葛根爹猜错了,葛叔现在是个货郎,山里山外的走野货。
爷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:“你这小子,什么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今天刚回来。”葛根过来摸摸我的头,眼睛很快盯上爷爷手里的熊皮,“叔,你这熊皮哪来的,拿来卖吗?”
“我一个猎户,还能哪来的。既然你回来了,收不收,收就给你了。”爷爷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不见得乐意。以前听他说过,葛家这小子,掉钱眼里了,寨子里谁打个长脖子不分他块肉,他当货郎山里山外的跑,就没见给别家带点东西。
葛根这边还没答应,那边就响起了段爷的声响:“你给他收也是白瞎。”
段爷住在这鼓儿屯,早已金盆洗手,很久不打猎了。别看段爷是个猎户,却能识文断字,儿子在山外面,逢年过节才会回来。
葛根挂着笑脸,说:“段叔,你这说的,我又不是不给钱。”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,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块纸包着的东西,小心剥开:“来,娃子,尝尝这个。”
我看那黑乎乎的东西,好奇道:“葛叔,这是啥?”
葛根递到我嘴巴前:“这个啊,是巧克力,尝尝好吃不?”
我张嘴咬了一口,有点苦,但是甜甜的,当即叫道:“好吃!”
爷爷和段爷见我开心,也都跟着笑起来,“行了,这皮子,拿着吧。”
葛根赶紧把巧克力塞我手上,把熊皮接了过去:“谢谢疙瘩叔,不过现钱我暂时没有,回头给您送过去。”
“行。”爷爷又对段爷说,“走,老段,去杆子、老八那喝酒去。”
段爷犹豫了一下,抬头看着天说:“怕是要下雪,去了不好回来啊。”
“不好回来就在那住下,我也住下,咱四兄弟凑一起,再吹吹皮。”
我跟爷爷并不住在寨子里,不过离寨子倒是不远,也就两百米。以前问爷爷,为啥我们不住寨子里,爷爷说,和人处就像烤炉子一样,冷了凑近暖暖,要是一直那么近,就燎得上。
段爷也赞同爷爷,说这叫君子之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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