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翻滚,只想将手的玉箸撂下,立即去寻那小子的晦气——
“也不是不想回去,只是有些舍不得新认识的友人,舍不得叶姐姐筠姐姐她们……”
有友人陪着一起玩耍习马练字上课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了,王妃夫人也十分温柔,以至于项真每每想起尚在交州时整日待在家里的生活,都不由地会心生出一些浅浅的抵触。
听清楚女儿的话,即将要怒发冲冠的定远侯很快冷静了下来,他看着已经将停下了用食,脸上还带上了些许失意的女儿,沉思了片刻,正欲开解,却听女郎道,
“父亲打算何时启程,若是定下了时候,记得告诉女儿一声,女儿想同几位友人道个别。”
虽然有些不舍,但项真到底不是个肆意任性的女郎,她心知父亲的难处,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心绪。
女儿如此懂事,为人父合该欣慰才是,可定远侯看着女儿脸上的笑意,心中却是一丝喜意都无,眉锋紧紧皱在一起,最后也是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朝食结束,女郎回了自己院子。定远侯神色复杂。
见状,管家奉上了一盏茶,温声安抚道,“姑娘如今正是需要友人陪伴的时候,要同友人分开,心中自是不舍的。待回了交州,姑娘再多结交一些友人,心中的伤感也自会淡去。”
这话说得也有道理。
定远侯颔首。
管家想了想,又询道,“侯爷,待奏折批下,侯爷启程交州,那府里那位小郎君该如何?”
无论是何种人物,那位纪小郎君长得这般的样貌,总归是一块烫手的山芋,既然已经选择袖手旁观,那么这块烫手山芋也合该抛出去才是。
定远侯沉思了许久,眉目逐渐皱起,思虑了许久后,才缓缓松开。
……
陛下年岁尚小,太后垂帘听政,因此定远侯上奏请求离京的奏折递上后,很快就到了太后的书案上。
唇角的笑染上了一丝讽意,太后眉目微敛,将手里的奏折缓缓阖起,随意置于桌案上,“瞧瞧,我们太皇太后不过是透露出一丝要择定项女郎为大周皇后的消息,定远侯就被吓地要跑了。”
殿里的宫侍大多已退下,唯有从邹家带进宫的婢子在太后身侧守着,明夏对于主子的心思略知一二,心知太后此时情绪不佳,亦不敢多说旁的,只符合着道,
“定远侯府人丁凋零,如今膝下也唯有项目女郎一女,听闻定远侯从小疼爱非常,自是舍不得掌珠入宫的。”
太皇太后打着的拉拢定远侯的主意,如今是泡汤了,而倘若定远侯离了盛京回了交州,他们邹家想要倚靠定远侯手上兵权一事,也是功亏一篑了。
太后面色微沉。
平北王这些年接连贬黜刘氏子弟,如今朝堂之上文臣之中刘氏势微,可刘氏一族若真的是同六大营有联系,即便是朝堂之上再势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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