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。
在一片竹林旁,他往地上看了看,她那时候觉得奇怪。
那地上并无一物,他并不晓得他究竟在看什么。
“阿竹不是问我,我想她的时候该怎么办吗?”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。
“在一本叫《洞冥记》的古籍里提到,有一种像蒲草一样的红色神草叫做怀梦草,它白日里喜欢缩在地里,到了晚上才会出来,如果可以握着它入睡,便能梦到你想梦见的人。”他神情很认真。
“所以荀哥哥房间里这么多草是都是怀梦草吗?”她问。
“不是,”他垂了眉,“我找了许久,但可惜那些都不是。”
“许是,她不想入我梦来,才让我久未找到怀梦草。”
“不会的,”她摇了摇头,“你一定可以找到怀梦草的。”
“荀哥哥找不到,等我长大了,帮你一起找,我们一定能找到的。”她挠了挠头,“若是还不行,等我们见到三姐姐了,我们叫她也一起,三姐姐熟悉四处山水,比我们要厉害很多。”
“她确实是最厉害的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转过头看她。
“那就借阿竹吉言。”道士笑着拉过她的手,将她从滑腻的泥地里带离。
她记得那日夜里下了很大的雨,这是春日的第一场雷雨,山间尽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泉声,阿耶阿娘都早早睡下了,她却辗转反侧。
屋顶上落下的雨声连绵不断,她争着眼睛看着外头被雨水打得起伏的叶子,落在窗子上成了起伏不定的黑山。
后半夜,她听到了隔壁有开门声。
她偷偷跳下床,垫着脚拿过廊下的蓑衣,快步出了门。
隔壁草庐院子里桐木的叶子被雨水打得蜷缩起来,那放在正中的丹炉也被搬到了廊下。
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。
没有人开,她踮脚往里面看了看,也不曾见里头点了灯。
她在外头思索了半晌,用力推门进去。
屋子里漆黑一片,凭借着虚弱的光,她看到那榻上蜷缩着一个人。
那是那个道士。
他身子缩成一团,身上的衣衫湿透,头发凌乱拂在脸上,许是在雨水里行了太久,身下的被褥也浸了水渍。
滴滴答答都落在地上。
她把一旁油灯点亮,提着油灯细看那道士的脸。
道士脸色苍白,双唇紧抿,闭着眼睛,浑身还在微不可查的发颤。
眉尾那点红痣腿了颜色,几乎要看不清了。
他的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株草。
阿竹低下头。
那是一株类似红色的蒲草。
她将油灯放在一旁的案头上,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拉过榻上的被褥,盖在了道士身上。
她在一旁托着腮坐了下来。
以前三姐姐在的时候,这样的雨夜,她会睡在这张床榻上,三姐姐则坐在这筌蹄上给她讲故事。
外头风雨满山,但三姐姐声音温柔顺和,那点对外头的恐惧早在三姐姐的声音里烟消云散。
她歪头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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