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,纠仪御史随侍,但真正走那段路的,其实只有朕一个人。”
月光清冷,沁得他声音也有些凉意“那时候朕觉得无所谓,一个人也很好,皇帝便是孤家寡人,前人都是这样,朕也不会例外。”
“可是,”他顿了顿,语气微柔“可是朕遇见了枝枝。”
“她同其余人一点也不一样,那么鲜艳明媚,无所畏惧……”
衡嘉知晓他只是想同人倾诉,并不需要交谈劝慰,所以只是静听,不曾开口。
然而顾景阳说到此处,却忽然停下了。
衡嘉抬眼去看,便见他脸上微含笑意,轻轻道“真想见一见她。”
衡嘉有些为难“时辰不早了,女郎怕是已经歇下。”
“也是,她近来脾气这么坏,还是别去招惹了。”
“罢了,”顾景阳道“明日,朕再去撞一回南墙便是。”
……
许是昨夜同母亲说的久了,第二日谢华琅便起的晚些,辰时过了小半,方才慵懒起身,也是占了这几日心绪不佳的便宜,竟没人前来催促。
采青采素听闻内间动静,入内侍奉她梳洗,谢华琅用柳枝蘸了香盐,刚净了口,便见有仆妇前来回禀,说是陛下到了。
“怎么又来了?”谢华琅有些诧异,吩咐道“你们退下吧。”
这二人言谈时,其余人照旧是要避开的,一众仆婢并不觉得奇怪,向她行礼,便要退将出去。
“等等,”谢华琅吩咐走在最后的采青“将门合上。”
采青听得微怔,倒没多问,应一声是,顺手将门带上了。
今日要着的衣裙便在手侧,谢华琅起身穿了,刚将衣带系上,便听顾景阳在门外轻轻唤了声“枝枝。”
她往梳妆台前坐了,执起犀角梳子,道“陛下今日来此,有何贵干?”
顾景阳语气微顿,道“枝枝,你开门,我们当面说,好不好?”
谢华琅将满头青丝理顺,道“不好。”
昨日还是肯见他的,今日怎么就不肯了?
顾景阳顿了顿,方才道“为什么?”
“瓜田不纳履,李下不整冠,”谢华琅道“孤男寡女二人独处,成何体统?”
顾景阳听得笑了,没有说对,也没有说不对,只是轻轻唤了声“枝枝。”
他此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叫过自己,但哪一次都不像这次一般,叫她心头一颤。
谢华琅束发的手一顿,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,将梳子搁下道“陛下今日来此,到底要说什么?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想来见见你。”
顾景阳道“原本是想昨晚来的,只是时辰已晚,怕有所搅扰,便没有来。”
谢华琅静默一会儿,忽然道“你个骗子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
顾景阳听得一怔,轻轻道“除去身份不曾明言,我一句假话都没有对枝枝说过。”
谢华琅起身,到门前去,闷声道“你明明就不叫重九。”
顾景阳不意她说起此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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