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的一端。
过了一会儿。
穆雪衣轻轻靠了过来,枕在了葛薇浓的肩头。
葛薇浓瞬间僵住,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,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你看,”穆雪衣抬起右手,小拇指根部是一圈狰狞丑陋的疤,“是不是很难看?”
葛薇浓:“……”
穆雪衣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,你不会嫌弃我。可是……以后和你一起出席商会,人家看见了,都会说……周董事长带的那个女伴,手怎么那么丑啊……”
葛薇浓沉声说:
“二小姐,我不是周董事长。”
穆雪衣的手顿在半空。
半晌,她才轻笑一声,放下手,坐直了身体。
“对喔,阿月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了。”
她低低地垂着头,自嘲地笑了笑。
葛薇浓沉默许久,说:“二小姐,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?”
穆雪衣有点迷茫,“……心理医生?”
葛薇浓怕说得太直白,伤害到本就脆弱的穆雪衣,便只是说:“你最近睡得不好,精神都有点衰弱了。应该让医生看看,看看该怎么治你的失眠,你觉得呢?”
穆雪衣抓着秋千绳,瘦弱的身体依偎在细细的一根绳上,仿佛过于纤细的骨骼已经无法支撑起她这副皮囊似的。
“好啊,”她很顺从地答应了,“让医生给我开点安眠药……”
葛薇浓:“二小姐,去看心理医生,就是为了让你不吃安眠药,也能入睡。”
穆雪衣弯起唇角,睫毛似黑色鹭羽一般温柔。
“阿浓,你不明白。”她声音极轻,“阿月和安眠药,总要有一样,我才能睡得着。”
葛薇浓看着这样的穆雪衣,心里一下就揪紧了。
这么苍白又纤弱的女人,别说是周枕月,天底下任何一个人,包括她自己,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抱一抱她。放在手心里,捧着,哄着,不忍心看她再受一点点的苦。
葛薇浓本来觉得,穆雪衣这样自顾自地离开,是很自私愚蠢的行为。
可事到如今,又能责怪她什么呢?
这个人看起来……
简直快要碎掉了。
一个已经有了精神心理障碍的人,怎么能再以正常人的行为准则去要求她。
……要求她去体谅别人的苦楚。
过了两天,葛薇浓是连哄带骗地把穆雪衣带到了心理科。
心理医生聊了几句,心里就有数了。
经过几番测试与交流,医生确了诊,把葛薇浓叫出去,说:
“穆小姐的这个情况,在医学上叫‘双相情感障碍’。病因么,就是环境、遗传、应激因素,这三个的交互作用。外在表现就是抑郁和躁狂,或者抑郁和躁狂的混合发作。”
葛薇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医生看葛薇浓好像没太理解,又解释了一遍:
“通俗一点讲,穆小姐变成现在这样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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