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
静谧被驱散,晨曦的光芒并不刺眼。拂晓时分,清露菲菲。
沈婳的烧是昨儿夜里退的。
在凝珠的催促下,女娘朝外而去正撞见谢珣用着早膳。
沈婳脚步一停,四处张望。
谢珣还能不知她在寻谁?
“走了。”
不亏是大理寺卿,倒真是个狠角色。
孙姨不信。
怎随着沈婳喊?
孙姨也顾不得礼数,把沈婳拉到一角。
谢珣服了,却没说重话:“出去瞧瞧,未出阁的女娘,哪似你这般大胆的。”
沈婳挣扎一番。
“沈鹤文回来时,身上全是伤。”
沈婳恼。
“嗯。”
她到现在还记得,那人摸着胡须。一手扶着肚腩。
他还跟去瞧了。
“一千两?便是一万两,我都不稀罕。”
她跺了跺脚。
“沈娘子。”
时辰尚早,沈婳不见急色。
“这次我挑选一番,准备了一副大件的绣品和十五副小绣品。”
孙姨高看他一分。
“那这位又是谁?”
“这些事交给我,漾漾无需惦记。”
“您误会了。”
这些,谢珣倒是有所耳闻。
当时手串还在。
“就你?”
“他刚来不久,我……我还没稀罕够呢。”
“夫人去的早,怪我对您的教导起了疏忽。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,可……可谁教你如此沾花惹草的?”
“如今想来其中定有蹊跷,只怕是二房的手笔,出了差池让他给逃了。”
沈婳不敢深思。
早膳准备的很丰盛。都是沈婳爱吃的。
好似身边,有阿兄,或者崔韫,她就能毫无顾忌和肆无忌惮。
瞧着周身的气度,不是寻常公子哥。
一排备了十家绣坊的位置。
“他……也由沈族老亲自验棺。”
那人点头哈腰。
“娘子,没抢到最靠前的位置,而在第五排。”
而那时,女娘只觉得天塌了。她还没见识过那些人的变脸。说是天真也不为过。如何知道那会是假的。
这是人话。
他没提,崔韫昨儿离去前,特地去了沈府。
每年的这几日,沈家为图个方便会重金包下。
烧的纸钱的对象,也是她。
沈婳想起这事,就没好气:“生的那般肥胖,还领着比他还肥的儿子过来!”
她清楚,会被护着。
孙姨慈爱的面容布满了愁苦和哀怨。
“阿兄为何还要让他走?”
谢珣沉思片刻,最后无奈摇头:“倒是没印象了。”
还不得几人落座,就有人快步而来。
“你往前就知道读书,绣坊的事半点不沾,每次过去,不是寻我便是寻阿娘,没印象也正常。”
“那时他经商在外,亲运十车绣品前往汇州。中途遭绑架。护送的镖师不敌。需要万两银子赎身,沈鹤文出面去交赎金。”
“那我自然是不卖他的。”
沈婳蹙眉:“我和他好着呢。”
“我记得五年前,你的一副四色牡丹,最高被喊到一千两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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