睨了沈行之一眼,淡然地收回了手,冷淡道:“沈大人,你逾越了。”
沈行之怔怔的看着她,心中涌起了悲凉,他此刻才确信姒画不爱他,允许他陪伴也只是为了报复江临渊,一旦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,他连近距离看着她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最让沈行之难过的是,即使是这样,他也想留在她的身边,哪怕只能遥遥的望着她,他也甘之如饴。
沈行之低下了头颅,沉默了许久,才道:“臣知罪。”
姒画莞尔一笑,眉目含情,奖励般地冲他笑了笑:“这才乖嘛。”
翌日,阮婕妤的宫人突然反水,自曝自家主子是用了桃贵人送来的药,才脸上长疮,她们二人是联合在一起想要陷害贵妃,人证物证俱在,帝王勃然大怒,将桃夭关进了冷宫。
他开始为了赢回姒画的心,大肆命人搜罗她喜爱的珠宝摆件,贡品玉器,可姒画始终不肯回头。
后宫风向陡变,桃夭与阮婕妤的阴谋暴露,再无转圜余地。
桃夭被打入冷宫当天,向帝王问道:“阿渊,你从未爱过我对吗?”
江临渊冷漠道:“你不配唤朕的名讳,给朕滚!”
不配?这一句不配就将桃夭和皇帝过往的甜蜜完全抹杀了。
真是可笑啊,爱你时,你是心肝小宝贝,不爱你时,你连名字都叫不得。
桃夭疯了,她失心疯一般地扑向了皇帝,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拦下,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桃夭哈哈大笑,指着江临渊:“我不配?难道你就配说爱了么?江临渊,我做这么多错事也是因为你,因为爱你啊,现在却得到一句不配,你没有良心!”
“我诅咒你,这一生都得不到心爱之人,永远活在凄楚悲凉之中,爱不得,恨不得,怨不得!”
帝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桃夭,眼眸里全是厌恶,他怒道:“还在等什么?将这罪妇拖下去,终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!”
桃夭被堵上嘴,拖了出去。
而阮婕妤因育有一子,只降位美人,但孩子却被姒画要走,由她抚养。
只是,姒画还是没有原谅江临渊,哪怕他为了表决心,将后宫佳丽三千尽数散去,都打动不了她。
姒画依然冷淡,对他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睹。
江临渊没有放弃,他每天都去姒画的宫殿找她,批完奏章之后,就寻她说话。
偶尔姒画心情好会附和他两句,江临渊就开心得像个孩子,他觉得只要持之以恒,总有一天姒画会原谅他的。
但好景不长,江临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,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姒画母子。
于是,他立下密诏,立姒画之子为储君,同时为防他突然驾崩,天下大乱,他甚至还安排了沈行之和几位纯臣亲自教导姒画之子。
沈行之也没料到,江临渊正值盛年,竟到了需要安排臣子照料继位之人的地步,可他只能领命。
面圣当天,他遇到了姒画。
姒画眉目一如当年,侧脸桃花妆半邪半媚,身着贵重,姿容更胜从前。
她含笑对他颔首:“沈大人。”
沈行之微微垂眸,无可避免的想到那一晚,她媚态横生的吻他。
如今早已今非昔比,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如果没有意外,她就是未来的太后。
垂帘听政,大权在握。
像是那一夜冷宫落魄的醉酒,再也不会有了。
“臣见过皇贵妃。”
“陛下叫你辅佐我儿?”姒画媚态漫不经心,言语毫无忌讳,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。
沈行之稍一犹疑,还是点头,“是。”
笑容从她嘴角散漫晕染开,脸上的桃花妆似要横飞,格外生动。
“那就麻烦沈大人了。”
姒画从他身侧走过,带起一阵桃花香。
沈行之怅然落寞,好似这一别就是永别,莫名感到悲凉。
姒画不必等人通传,就步入殿中,药味浓郁,在她到来后又被桃香冲淡。
看到姒画的美人面,江临渊有些激动,“画,画儿……你来了?我不是在做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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