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的面貌似乎蒙上了一层逐渐望不真切的面纱,行人的瞩目与偶尔的询问都不再被感官纳入接受的范围,她恍惚间记忆起最初在战场上被圣殿级的长枪撕裂大半躯壳,鲜红散漫视野,万千琐碎远离而去的安逸。
死亡来临的迅疾如风,好似只要顺从着短暂的欢愉便能离开这般灰暗的世界,得以解脱。
可最后,彼时的自己被位于颈部的装甲核心装置注射了纳米药剂,就这样继续驱动着内部不成形状的肢体和空去大半血液的躯壳,沉默地立于尘埃飞扬的战场上,未曾倒下。
Himeko想也许如今的自己正在面对着远比那次更大的困厄,即便是纳米药剂也无法重新组织起已然疲倦至极的意识。
若对方的干涉源自灵魂,恐怕针对生理上的任何药剂和刺激都将失去意义。
这种孤立无援的无望,就仿佛在独自处于的岛屿,四面的洋流与空旷的地表将给予着寂寥与绝望,逐渐将神经与意志彻底压垮。
Himeko如今面对的状况即是如此,可找不到摆脱的方法也不能选择就此放弃,或许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后,脑海里深入魂魄的错误认知就将烟消云散,拽着这一丝名为希望的稻草,她来到了约定的地点。
随即,在稀少的人流间那个身着灰色西装,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注意到了自家女儿的到来,他微笑间,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一并转为柔和,可在仔细观察对方的面色和状态后便多出了深深的忧虑与担心。
无量塔隆介放下了行李箱,他将双手放在她的双肩,以此稳定住那宿醉后般重心不稳的脚步,关切问道:
“Himeko?你没事吧?”
耳畔处所有的声响都好似被无限拉远,一如在浸透进水面后听闻着远方的琐碎,被置换的介质使得传递的速率愈发缓慢,她只觉得父亲的声音好温柔,像是遥远至不可追溯的青春,模糊又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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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在此时纷至沓来,一如在密西西比河边饮水的白马,显得那样不合时宜且兀然。
但旧金山初生的日轮还是清晰的映入脑海,那清澈蔚蓝的海水、地平线金黄朝着淡红渐层的色彩,洁净无涯的深蓝色天穹与极淡的云絮,以及那身边和自己说笑的友人都覆盖住视野的轮廓。
过去的记忆如海水涌入全身的感官,让她紧接着想起朗伯德街上蜿蜒起伏的道路。
彼时机车压弯的风流吹拂面颊,让夏天的玫瑰气息拥入怀抱,最后轮胎的喧嚣戛然而止,位于最高处的红发少女眺望着远方的海湾大桥和科伊特塔,笑容清澈。
维多利亚广场的白鸽、清凉的泉水、泛黄的信纸、还有教室窗外的白桦树,这些玫瑰色的记忆是那样隽永而特殊,直至如今都鲜明的好似回溯了时光。
Hi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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