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将一直浅眠的南尘唤醒。他一头黑发还散乱着,看不怎么清完整的容貌,只是皮肤被黑发衬得瓷白。
“将人带出去!”
小鲛立刻紧张地抓住南尘的手指。后者略微有些诧异,虽说胡匪们也害怕夜长梦多,但这天才泛起鱼肚白的样子,也太早了吧?
他腕上的麻绳还紧紧绑着,来人一扯那绳子,他便被拉着向前走。连夜被缚的淤痕尚在,这粗鲁地一扯便是钻心的痛。南尘毫无防备地轻嘶一声,随即又把声音压在了喉咙里。扯着绳子的那人回头却是哂笑,“哟,原来不是哑巴啊。”
他低头不言,只跟着那人走路。好在小鲛自己乖乖地紧跟着他,没有被栓上绳子。
“头儿,人带来了!”
那人将他带到一个宽大的帐篷里,掀开门帘进去,入目的陈设皆是华丽大气的。整个帐篷都被铺上了精致的挂毯,最大的那面挂毯前安置着一张沉香木几案。一个披着豹纹披风的人正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雕刻精美的靠椅上。
“怎么还给她绑着绳子?”胡匪头儿慢慢坐起来,一瞥,见她手上还绑着绳子,眉头皱了皱,“这都要送上去了,没得绑坏了。”
他披着一身豹纹皮毛走下来,弯刀一亮,南尘腕间的绳子应声断裂。一圈刺目的暗红淤痕出现在皙白细瘦的腕子上,配上她一头散乱的乌发,本就毫无珠翠装饰的女子看起来单薄又瘦弱。身上唯一还算精致素雅的桃花长裙也满是风尘,裙摆裂开好几道口子,整个人显得褪尽了颜色。
胡匪头儿眼睛绕着她转了几圈,琢磨着虽然王子现在的口味变了,看腻了西域那些姿容妖艳的,就喜欢汉人那种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,但这种打扮,怎么看也不像是好货色,要是王子看一眼就嫌弃了,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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