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四下无人,寂静无声。
帝辞这才用墨色金线宽袖将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腕连带着手一并遮住,微微俯身,沉声道:“先起来吧。”
流觞瞳孔微缩。
明明刚才他还让楚九月碰?
不对,应该是他主动去碰楚九月,怎么到了她这,全都用衣袍挡住了,一丝一毫的肌肤都没露在外面。
她还是伸手搭在墨袍上,随着他胳膊的力道,一并站起身来。
她故意搭的受伤的右手,期待着他也会心疼,也会像刚才一样给她吹一吹,又或者她可以退一万步,不奢求其他,上个药总行了吧。
流觞如此期待着,可墨袍男子只是将胳膊扯了回去,问她:“为什么如此冲动行事?”
为什么?
不是因为恨又是因为什么?
血流成河,亡国公主,就连百姓都叫苦连天不都是拜楚九月所赐吗?
如今,他竟然问为什么?
流觞眼尾泛红,鼻尖酸楚,不可置信的望着他:“你如今问我为什么?”
帝辞沉默了,偏过头去,不再看她。
半晌才沉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见到楚九月受伤,心像是被刀划过。
见身侧的少女不开口,帝辞将染了血的手背在身后,将血渍完全遮挡,将另一只手中金疮药递给她:“上药吧。”
流觞顿了两秒,垂着头,将眼里的泪往眼眶里憋,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,拿过药瓶,便伴着冷风,一脚跨过门槛。
她心痛的难以呼吸,但脚步落的很密走的很急,她怕再多待上一秒,眼泪就会再也止不住的流。
那样,就显的她太软弱。
太不堪一击。
二人一前一后,一路沉默,回到摄政王府,走过清雅苑便分开了。
流觞往左,帝辞往右。
墨绿色衣袍的少女,长袍下是一地金黄色银杏叶,她走到拱门下,不再往前走,想着身后的人会不会过来哄哄她,哪怕是像儿时一样同她说说话。
她侧着耳朵听,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,踩在银杏树叶上发出沙沙声,似是起了风,流觞忍不住回眸看。
只见金黄的漩涡中央,身姿挺拔的墨袍男子,与她背道而驰,黑靴落地沉稳有力,没有丝毫眷恋,比冬日的风雪还要冰冷刺骨,寒意凛然。
她就这样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,直到背影消失不见,眼泪夺眶而出,如一汪泄了的清泉,怎么停也停不下来。
儿时便爱慕之人,往后一生的欢喜都会与他有关。
她愤然将手中的瓷瓶摔在地上,白色粉末散落一地,躲到拱门后,贴着墙壁蹲下,捂着嘴,无声的哭泣,直到哭的喘不上气来,呼吸错乱,才堪堪让自己停下。
她试着安慰自己,一切都是阿辞想从楚九月手中安全将自己带出来,才会献殷勤,不跟她说话也只是在气自己冲动行事。
如此想着,她的心越来越明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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