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这番坦然模样,又碍了梅童生的眼。
梅童生喘着粗气,望向最后一排的目光不善起来。
桂重阳面不改色,心中已经在诧异。
这梅氏父子也不似常人,行事倒是颇为使人意外。之前顺手推舟爆出梅秀才赌博之事,还当这父子两人不反目,也会大闹一场。
不想却是“雷声大、雨点小”,梅秀才涉赌卖地之事,竟然有不了了之的意思。
桂重阳哪里会想到,梅家父子的野望是杜家剩下那一千两百亩地,对于自己卖掉的几十亩地也就不太当回事了。
所谓白日梦,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。
正因为如此,如今的梅秀才对杜里正也少了忌惮,对于杜七更是不留情面。
杨武委实熬的狠了,就算是梅童生盯着,心里怪紧张的,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“杨三!”梅童生迁怒,之乎者也的训斥了一番,也罚杨武出去站了。
早课开始,梅童生依旧不死心,恶狠狠的盯着桂重阳与梅小八,想要重施故技。两个少年却没有给他机会,并没有让他寻到什么过错。
梅童生冷哼一声,背着手去隔壁大班了。
众小学生依旧摇头晃脑诵读,不过也开始小动作。
梅小八望了望窗外,有些担心道:“重阳哥,杜七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不能去县学读书伤心了?村里可都传开了,他爹得罪了人,对方话了,才不让他去县学。”
桂重阳前两日亲眼目睹,自是晓得所谓梅家得罪人之事的传言是什么。
其实,今早看到杜七,桂重阳第一眼欢喜之余也隐隐有些失望。
正如梅朵所言,杜家不再隔绝儿子上村塾,也就默然了几个少年的往来。这其中的目的,不言而喻。
杜七的选择,显然与其父母背道而驰,可却得了桂重阳的心底的敬重。
大人的世界就是那样复杂,总是充满各种目的与算计。凭什么是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?没了自己的坚持?
虽说没了一个小伙伴,可桂重阳却为杜七的选择高兴。
村塾里,小班外。
杜七与杨武站在墙根下,虽说已经是九月末,可是“秋老虎”也要命,没一会儿两人就晒得头晕脑胀。
杜七还好,圆滚滚的身材在这里摆着,站的还稳当;杨威已经开始摇晃了,用手扶了墙壁,使劲地睁了睁眼睛。
“你与重阳拌嘴了?”杨威困得眼泪都出来,抹了一把问道:“之前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,这有些日子没见了,怎么见了还吵哩?”
杜七苦笑,没有回答。
吵架?不是吵架。
不过一早上的功夫,杜七也领会了桂重阳骨子里的倨傲。自己冷淡,那边就更冷淡;自己不凑上前去说话,那边就无视自己到底。
说到底,这情分到底是自己太强求了。
小孩子好了又孬了,在大家眼中压根不叫事。
以杜家与桂家的关系,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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