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惜惜坐在徐宴清身边,轻轻将药粉撒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弄疼了他,她的手轻微的颤抖。
“别抖。”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。
两个人离得太近,卫惜惜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口中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发丝上。
心跳忽的一乱。
她一紧张,手中药瓶的药粉洒了一大半出来,都落在他的伤口上。
“嘶。”徐宴清倒吸一口气。
“抱,抱歉……”卫惜惜抿抿唇,身子稍稍后退了一点。
“没事。”他沉声回道,又抓着她的手臂拉到身前,“你躲什么?还没包扎。”
她轻轻挣开,想要将绷带放进他手里:“你自己来……”
“我没办法。”徐宴清语气不容置否地打断,“还是辛苦卫捕快。”
卫惜惜默默咽了下口水。
“好吧……”她只得扯开那绷带,动作轻缓地覆上他的伤口。
一圈,又一圈。
白色的绷带渗出些血迹。
终于包扎好,卫惜惜松了一口气。
她轻快起身,语气放松:“好了,注意换药就行了。”
“多久换一次药?”徐宴清却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,“我记性不大好,还是请卫捕快到时候来帮我。”
卫惜惜咬咬唇,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:“锦衣卫不是可以找太医吗……”
“一点小伤,没必要麻烦太医。”他回道。
没必要麻烦太医,就麻烦她吗?
卫惜惜微张开嘴,想要说些什么,屋外却突然传来焦急的一个声音。
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“徐宴清哥哥——”
紧接着,一个明媚似火的红色人影便走进厅中。
“我听下人说,你受伤了……”红衣女子的话还没说完。
因为她看见了站在徐宴清身边的卫惜惜。
卫惜惜闻声去看,看清红衣女子的面容,也是一愣。
正厅中蔓延着诡异的安静。
“……知诩?”卫惜惜微微眯起眼,不确定地道出这个名字。
只见柳知诩身形一僵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“惜惜……”
她竟然没死……
确认了身份,卫惜惜嘴角忽然勾起个冷笑的弧度,淡淡道:“好久不见。
她打量了一下柳知诩,“看来,你过得不错。”
柳知诩双颊微微僵硬,扯不出一丝笑容:“……还好。”
见状,徐宴清皱眉:“你们认识?”
“当然,这位,”卫惜惜眸色一暗,“是我在慈幼局多年的姐妹。”
柳知诩心虚地垂下眼眸,缓缓道:“惜惜……我……”
“还是叫我卫捕快吧。”卫惜惜冷冷打断。
柳知诩抿唇,暗自咬了咬牙。
徐宴清在这时开口:“柳,你来有什么事?”
柳知诩瞥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,道:“我听下人说你受伤了,很担心……”
“死不了,回去吧。”徐宴清移开视线,沉默着穿上衣服。
“两位认识?”卫惜惜神色平静地看向他。
徐宴清一顿,紧接着说:“不熟。”
“我是徐宴清哥哥的未婚妻,我们有婚约的。”柳知诩却忽的开口,语气不善。
闻言,徐宴清抬眼看向她,眼锋凌厉。
卫惜惜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。
“原来是这样,是我打扰二位了,先告辞了。”说完,她朝着徐宴清一拱手,离开了晋州县府。
厅中恢复寂静。
柳知诩心跳如雷,没有看徐宴清。
半晌,徐宴清穿好飞鱼服,站在她面前,语气冷淡,面如寒霜:“柳,我说过,你我殊途,我不会娶你的。”
“为什么?你我二人的婚约是父母之命,你难道要反抗?”柳知诩呼吸一滞,心如刀割。
“我的事与你无关,以后还是少见面。”徐宴清拿起绣春刀,转身离去。
她看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,垂在身侧的手攥紧。
惜惜,又是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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