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复,是他那日的背影。
一愿佛祖显灵,二愿郎君安康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赐她大梦一场。
多少次,坐在他曾坐过的地方,倚着他曾触过的窗,一听就是一个下午,恍惚觉得,那日他听的是最好的戏,可人却是落寞的。
傅容珩离开的那段时间,楚今安迷上了听戏,与其是说听戏,不如说是怀念那日戏里戏外与他的情愫。
“花楹姑娘可以好好考虑,只要楚今安不在了,我们可以一起服侍四爷。”
她说完就走,谁知,冰冷的银簪抵上脆弱脖颈,浑身僵住,身后是花楹鬼魅的声音。
花楹垂着眼,柔情似水:“我今日不见客,唐小姐请回吧。”
弄堂街巷,戏台声高,谁家庭燕落枝头。
“楚今安对桔梗过敏。”唐涵婷鬼使神差的说。
胸怀宽广,视天地万物为平等。
屋内,一个人,孤影昏烛。
一沓纸币,推到他面前。
楚今安今日听的是京剧《锁麟囊》,戏里唱:“他教我收余恨、免娇嗔、且自新、改性情。休恋逝水、苦海回身、早悟兰因……”
花楹在屋内,站在古董花瓶前插花,是她钟爱的桔梗花,洁白如雪。
他日人间惊鸿舞,浮生人间皆如愿。
全成她自作多情!
“楚今安……”唐涵婷咬牙切齿念着这个名字,“你挡了我的路,就别怪我狠心。”
“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,山河万里几多愁。胡儿铁骑豺狼寇,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……”
黑暗里,触目惊心,看不清她表情。
花楹转身,给他上杯茶,盈盈一笑:“我听说,你拍到过不少好东西,能否帮我拍一个人?”
“花楹小姐,您找我?”一道三十多岁的男人声音谨慎响起,胸前挂了个相机,是报社的记者。
“你不是喜欢四爷吗?你我有共同的敌人。”唐涵婷站在她身后说。
六天?七天?八九天?
总归也不会太长,很快就会见的,到时她可以去火车站接他,可她不知道确切的日子,也许要找人打听打听。
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天。
白日的梨园,夜里的百乐门,一个闲雅地,一个销金窟。
鲜血染红泥泞花。
那人完全忽视的,经过她。
后日又听了《生死恨》,那戏词里唱。
唐涵婷从一楼大厅往上看,还能看到窗影前,军阀冷情的侧脸,怀里抱着的人。
剪花的刀也锋利。
“咔嚓”一声,枯萎的桔梗花被剪刀残忍剪去,伶仃花瓣坠落在地上,变成无人问津的废弃品。
“你敢动四爷的人,先动我。”
她曾经以为是他不喜欢桔梗,所以每一次在他来之前,都小心翼翼又欢喜的收好,沐浴焚香散花气,如今想来,是怕沾了桔梗香,碰了另一个人吧。
又想到,梨园门前。
“周仓,这不是水,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!”
这场夏天似乎是北城最多情的季节,在百花衰败之前,竭尽所能的绽放着最后的繁荣,以至于令人忽略了,苍白的秋天即将在不远的时候到来。
记忆中像之前那样清凉的天气极少了,天常是闷热的,越来越热,热的人透不过气。
这天,医院的氛围也像是被炎热的天气引爆,声音噼里啪啦的躁动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楚今安皱眉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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