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惊疑但却放心,余太医与她同属瑞亲王,倒是不需忧心寒毒暴露。
自昨日回来,余太医便越发心神不宁,他找出古籍,发现世上确有陛下所提三味药材。
他已是师承名医,学识所见竟不如困于深宫的少年皇帝。
余太医心擂如鼓,他一心一意效命天昼,期盼国泰民安,九千岁狠辣,瑞亲王无情,都不是明君之选。
若是皇帝从前只是装痴,那天昼岂不是前路坦荡?
他连夜找出三味药材,等第二日正午便依常诊脉,顺势奉上。
然而余太医没想到,陛下竟刚下早朝就召见,如此明目张胆。
他有妻有子,不禁忧心瑞亲王的手段。
案前三味药材静静躺于药盒,余太医犹豫再三,只带走了髓灵芝与玄叶草。
甫一进殿,一道如春风拂柳的声音就传入耳膜,“余太医,给朕看看今日脉象如何。”
池锦仍旧坐在上首,她嘴角含笑,亲切无害。
余太医静默几秒,深深叹息,他将龙袍袖口卷起,两指附上,紊乱虚弱的脉象让他眼眶发酸。
池锦状似随意,实则亦在悄悄观察。
她下了定论,瞳中亮色熠熠生辉,看来余太医可以为她所用。
现下最要紧的是解毒。
“陛下切记不可受寒,好生调养,昨日陛下提到的药材,臣只找到两味,请陛下过目。”
余太医满怀悲凉,言及谎话,心肺受了火灼似的自责。
他打开药盒,恭敬递上,池锦接过,只略扫一眼便知是真货。
她上下打量一番余太医,心知他有所顾忌仍有保留。
轻浅叹息自喉间逸出,余太医身形震动,头埋到胸前,不敢面对陛下。
池锦缓缓站起,她越过余太医身侧,看向木偶人般的采薇,“朕深觉清晨气朗,想在后园湖亭用膳。”
采薇不明所以,忙唤其他宫女拾掇起糕点白粥,没忘那碗毒汤。
皇帝未说退下,余太医只得跟上。
后园树木茂盛,专司养鸟逗虫的宫人具住此处,每日鸟鸣叽喳,热闹也吵闹。
采薇忙于布菜,而池锦环顾四周,甚是满意。
有鸟鸣作干扰,有树木遮蔽,有废物傀儡之名,池锦不再担心眼线,她眼神陡然转变,灵气逼人。
“余太医,你可曾为自己诊脉?”
余太医愣住,他试探性伸出两指按住脉搏,脉象平稳并无差错。
“唉。”
池锦摇头,这二人低估了瑞亲王的狠毒,谋杀皇帝可是滔天罪名,一经泄露岂是口诛笔伐如此简单?
最是无情帝王家,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出错。
萧寇晁并不信任余太医和采薇,他们同中寒毒,只是程度较轻,比不得池锦如今病入膏肓。
原剧情里,余太医辞去官职行医四方,不久也病逝了。
想来就是这毒慢慢的沁入肺腑了。
她指腹压住余太医手腕的青脉之间,道,“你再诊。”
余太医依言而行,一息后,目眦欲裂,他不敢置信地再诊,又诊。
池锦抬手覆灭他的侥幸,视线在余太医与采薇身上转了一周,“你们二人受瑞亲王指使,朕身中寒毒,你们亦是。”
采薇如遭雷劈,面色煞白,她猛地扑来拽住池锦的袍角,“陛下恕罪!”
池锦没有挥开,周身的气势变换,巍峨山峰近在眼前,她一字一句沉声说道,“如果你等为我所用,朕帮你们解毒可既往不咎。”
两人目露震惊,不曾想昔日懦弱的皇帝竟有如此气度!
余太医伏身,真心喜极,“皇恩浩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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